跟随小梦晴来到她的家，这是一间小小的平房，房子前有个小小的菜园子。房子内部没什么布置，更别谈装饰，简陋的房子，却显得很整洁。

    “你娘呢？”房子里除了大厅就是两间卧室了，厨房、茅厕则在房子的两侧。

    “她去城区，帮人家里做工了，娘的手很巧，我做小东西的技术就是娘教我的。不过，我做的东西都是自己设计的。”

    “嗯，很厉害！”如果生在另一个世界，她们的生活应该会很美满。“玄力”这个因素太不稳定了，一个小小的塑体境界玄者，都能对普通的家庭造成灭顶之灾。虽然异世界也有着许许多多的麻烦，但是洪枫不得不说，自己以前生活的那个世界，要比这个世界先进，至少在人道主义方面。

    “这是青果茶，即使是富贵人家，一般也喝不到的。因为青果算是这一小片区域的特产，倒也说不上美味，除了这里的人没人会发现它泡起茶来很好喝。对不起，这里没什么好招待的。”小梦晴端着一个杯子，放到了洪枫面前的桌子上。

    干净的杯子里，是青色透明的液体，液体上漂浮着青色的果屑，溢出的热气夹带着淡淡的香味扑鼻而来。洪枫微微呷了一口，不禁直言夸道：“好喝！甜甜酸酸的，有些清凉，提神醒脑，而且催人食欲。”

    小梦晴满足地笑了笑，坐到了洪枫的旁边：“少爷是想知道姐姐和娘的事吗？”

    比起“少爷”，洪枫还是喜欢小梦晴喊他“大哥哥”，更亲切。可是小梦晴跟着她姐姐叫，也没什么错，而她比自己才小三岁，让她喊自己“大哥哥”倒显得自己有变-态的趣味了。听到小梦晴那么说，洪枫点头：“嗯，大概也能猜到就是了。”

    “当时我还很小，所以情况也是后来才知道的。爹意外去世，家里非常困难，无法供养两个小孩是实情。以前住在这里，有个在洪府做过的老丫鬟，介绍着让姐姐去了洪府。娘每次想到姐姐，都非常痛苦，洪府补贴家里的钱，最困难的时候我们也没动用过。洪府不会和侍女签什么卖身契，但是其实娘的行为和卖女儿差不多，姐姐肯定也是那么想的吧。

    “之后，家里的情况有所好转，普通过活不成问题。娘也有想过让姐姐回来，洪府给的钱可以还回去，洪府想必也不会为难我们。但，娘又想到了，与其让姐姐回来跟我们一起过苦日子，还不如让她一直待在洪府。洪府的和善在京城一直有口皆碑，在那里做下人能生活得很好……

    “我和姐姐这几年有过许多次的会面，但是每次都避讳着家里的事。姐姐虽然理解娘，可还是有芥蒂。姐姐一直想默默帮助家里，又怕娘知道，让娘心里更加痛苦。这次要不是情况紧急，我也不想冒险和少爷你接触，我知道……”

    “不用说了！”看着小梦晴忧郁、焦急的样子，洪枫有些不忍，“我来之前就打算接你们过去了，你们帮我们洪家工作，我们可以提供你们住食和薪酬。只是，以你的聪慧应该明白，时下的洪府，或许比这里更加危险，到时候可能谁都救不了你们。”

    “我明白。”杨梦晴点头，“以我们的性格，也只能选那条路了，谢谢少爷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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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九章、晚春

    杨夫人是一个朴实的中年妇女，没有特征便是她的特征，说是这个世界底层劳动妇女的缩影也不为过。

    洪枫和小梦晴等到太阳刚要落山，杨夫人罗氏罗兰才回到家里。洪枫简要地说明了一下，罗兰很快理解了状况，并且答应和洪枫一起去洪府。如果能老死不相往来还好，不能排除日后见面可能的话，那么罗兰和杨梦昕之间的事情必须有一个了结。

    当然，她们母女要和解还是怎样，就不是洪枫该考虑的了。所以把罗兰和杨梦晴带到洪府，和管家说明了一下，洪枫就叫来小昕，让她们自己解决问题。

    问题并没有解决，小昕和罗兰只是对视着一言不发，直到分开也没说一句话，问题被无限搁置了。

    晚上，第一次来到洪府的梦晴还有些不安，拿着枕头跑到了小昕的房间，姐妹俩睡在一起谈天，还是第一次。

    “姐姐，娘她……”

    小昕有些烦躁地打断梦晴的话：“我不想谈母亲的事。”

    “好吧……”梦晴没再坚持，在她看来，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。“我道歉”、“我接受你的道歉”，然后皆大欢喜的那种结局是不可能的，没必要强求。时间能产生万物，也能抹消万物，感情也不例外。足够的时间之后，一切的矛盾自然归于虚无，到时候连道歉的话语都是多余的。“那我们来聊些普通的事吧。姐姐喜欢少爷吗？”

    “不喜欢。”

    “眼神没有闪躲，语气平淡，面色毫无动摇……看来是真的不喜欢呢！”梦晴并没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，反倒有些遗憾，她本来是想顺势撮合姐姐和少爷的，现在看来有点麻烦。

    “倒是你，喜欢他么？”小昕有些担心地问妹妹。

    “没办法呀，他给我的印象太好了，好到连我都忍不住做起梦来。姐姐太奇怪了，成天待在那么优秀的少爷身边，为什么没有喜欢上呢？”虽然才第一天认识，虽然只有不多的了解，虽然“英雄救美”的戏码是自己设计的，但是梦晴还是情难自禁地深陷其中。

    小昕回忆着和少爷相处的一幕幕，喃喃地说：“优秀么？或许吧……我七岁来到洪府，在服侍少爷之前一年的时间，都在被府里的老丫鬟们调-教着，为了更好地服侍少爷。小晴在外面成长可能感触不深，我不同，我第一项被告知的就是身份和等级的差距。我的服从与叛逆是从小养成的，要改变谈何容易。

    “失忆前的少爷，是个普通的大少。因为不能修炼，他只能把注意力转移到别的事情上，天怒人怨的事情没有做过，只是个平凡的废材而已。我的身份卑微，虽然是他的贴身侍女，但是其实没怎么接触过，因此我有更多的时间。拥有空余时间的我，也不能做超过限制的事，经常去藏书阁看书，然后我的性格就这样养成了。

    “失忆后的少爷，和之前，很不同。虽然行动和以前差不多，最多就是一个人待在自己房间的时间变长了许多，但就是不同。不只是我，我想洪府的大家肯定也都有察觉。少爷和我的接触依然很少，不过他对我的态度，多了尊重与温柔，小晴会喜欢上这样的少爷很正常。可是，我没有办法，或许我已经没有办法喜欢上任何人了吧。我觉得这样就好。小晴喜欢上少爷我不会反对，但我却不看好，之前的少爷还好，但是现在的……。”

    “我明白。”梦晴叹了一口气，刚刚高涨的情绪低落下来，“我也觉得这样就好。我的事情不用姐姐担心哦，至于姐姐的事，我还想再争取一下。”

    “你、你想要做什么？”小昕的声音有些颤抖。

    “哈哈，睡觉咯，姐姐！”

    第二天一大早。

    万事俱备，洪枫锁上房门，正准备开始炼制蜕凡丹，激烈的拍门声就在此时响起。

    还好还没有开始，不然被这样打扰，非炸炉不可。洪枫不忿地打开房门，正想好好训斥一下小昕。

    站在房门外的不是小昕，而是小梦晴。此时她一脸焦急，都快哭出来了：“不好了，少爷，姐姐似乎吃错东西了，现在、现在……”

    洪枫并没有马上行动去看小昕的情况，而是瞥了小梦晴一眼说：“老实交代吧，是怎么回事？”

    小梦晴眨了眨大眼睛，老实地把一张老旧的纸张交给洪枫：“这是我捡到的，上面记载了‘那个’的配方，材料也好找，所以我就试着做了一些，让姐姐吃了……”

    “居、居然是……药……”看到配方的内容，洪枫也不禁动摇了。这个世界的“药”和“丹”不同，专指那种不正经的丹药，譬如“春-药”。而小梦晴捡到，今天按其要求制作成成品给她姐姐吃的，正是一种春-药的配方。

    “少爷，我们还是快去救姐姐吧，我已经是等她发作了一会儿再来叫你的，现在她恐怕快要失去理智了！”

    “等会再来教训你！”洪枫说完，急忙赶到了前院，小昕的房间。

    洪枫打开房门，入目的便是一张床，床上的少女衣衫不整，正不安的扭动着身体，鼻子里不自觉地发出微弱的呻-吟声。

    “不愧是姐姐，药效已经完全发挥作用了，居然还能保持一丝理智！”小梦晴也跟了上来，然后顺带把门给栓住了。

    洪枫白了梦晴一眼：“现在这种时候，你还在这里说风凉话！”

    小梦晴的目光投向远方，语气深沉地说：“姐姐太理智了，而美好的东西，是在理智的反方向的。明明姐姐还这么年轻，正是不顾一切追求梦想的年纪，为什么变得如此老成呢？”

    “这是她自己选择的生活方式，谁都无权干涉。”洪枫回答。

    小昕未经人事，即使吃了药产生情-欲，也不知道该如何发-泄，只能像现在这样摩擦身体。不过这样的摩擦，不仅不能消解**，反而会增强、加重……梦晴说得没错，小昕太理智了，她一直在强忍着什么，不然现在她的状况会更加不堪。

    “少爷，现在怎么办？不如少爷把姐姐吃掉吧！我就在旁边观摩，为以后服侍少爷积累技巧！”

    小梦晴在打什么主意，洪枫一开始就猜到了，不过，他没有反对，而是点了点头。因为他明白，小昕是肯定不会同意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