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他还留在庙中的人也是屏息以待，一动不动，这个杀神的下一步指示。

    神像旁的那个受害的小女孩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，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恐惧。

    她的手臂已经被一股诡异的力量震碎了，一块完整的骨头也无，只能维持软趴趴的样子。身边的母亲又是心疼又是害怕，只能扶着少女的背，表示安慰。

    这时一个倒立的少年的头落到了妇女的面前，在她马上就要惊叫出声的时候，挽枫开口了：“疼吗？”他回指的是自己心，问的却是那个母亲。

    那个妇人避开那道摄人的询问光芒，颤抖地点了点头。

    看着妇人比孩子还痛苦的模样，挽枫决定不计前嫌帮她一把：“到安息山，抓一把那里的沙土合着泪水，一半抹在自己的手臂，一半抹在她的手臂。只要诚心，神明会实现你的愿望的。”最后他装模作样的加了这么一句，那是从那个老秃驴身上学来的。

    妇人低声道谢，雪发少年却是不耐烦的想要早早结束这次无聊无收获的会面，说：“好了，记得这次心疼，明天这个时候就不要再教孩子说谎了。”

    妇人的不由的一震，原来刚刚她阻止的眼神没有瞒过这个杀神的眼睛。这个杀神早就看出自己也是当初偷金的其中一人。

    妇人愧疚，畏惧以及心疼汇合成的痛苦表情尽收于挽枫的眼中，挽枫满意而嘲讽的点了点头，看来自己已经交代完全明白了，低声呢喃：“时候不早了，我也应该刚回去看看那个乐善好施的神明醒来了没。”

    说罢，身形隐没在神像。山神庙内一片沉静，只有那浓浓的血腥味，飘之不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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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二章 设计

    毕竟是参加过夺位之争的两朝太师，风歌尘的目标立刻转向了下一个人：“不知她可有留下后人？”

    废王后是带孕被驱逐出宫的说法，他是从宸妃的口中得知，也不知真假。不过既然花了钱，总不能空手而回。

    仕炎凉拿起茶杯，不喝茶，只管嗅这茶香：“一千两。”

    风歌尘愣了一下，然后强笑地说：“斋主与老夫好歹见过几次面了。不知可否打个折之类的。”他可是一个清官还是一个大官，这样的钱财却是有点难以负担。

    仕炎凉只品着茶香，表情是文人的闲适清雅，语气却是抓住抬价机会的商贾的不容辩驳：“人情是人情，规矩是规矩。二者不能混为一谈。这是商人的原则，也有文人的风骨。”

    事到如今，风歌尘也只能认栽：“还请先生告知，酬金是什么的一定如实奉上。”

    得到的对方的允诺，仕炎凉轻摇纸扇：“那名女子育有一子，现在正在安息山下的名叫翠环的村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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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三章 亡者之眼

    看来这个地痞已将先前的优树所给的威慑，抛之脑后，正是有恃无恐。

    优树是依凭着凤笙箫可以在山间安然行走这个能为，上得山来。如果现在将他杀了，自己也会被沙子掩埋。是以他又恢复了那种流里流气无所谓的样子。

    凤笙箫此时的心理活动都被优树看在眼里，他倒不是害怕这里的诡谲的环境，只是暗自观察同路伙伴，将其心理想法推测。

    在他的眼中，人心往往比起自然天气莫测瞬变的多，更令人措手不及。

    比如说是眼前这人，可以将母亲的尸骨归葬在安息山上，并且在多年之后还能被山接受，可以在山间行走，不能不说他是一个至孝之人。但是现今他的表现，却像是一人见风使舵的小人嘴脸。

    一人生来只有一面，但是却能够随着时间，环境的变迁却能生出更多面孔。现于表面的，隐于心间的，主动的，被动的，不胜枚举，防不胜防。

    现在，凤笙箫的表现应该是自视其能，消极怠工了这种。

    优树也不答话，只是合上双目，站在一旁，静心通过元神树根探查地底。

    四处打量的凤笙箫将眼光投向了站立在远处的优树，因为距离的缘故，他只能看到一片模糊白衣，与这周围格格不入，与这尘世格格不入。

    存在却是虚无。

    “过来。”那抹隐晦的白色开口，打断了正是赏心悦目情景中凤笙箫。

    还没有从不真实的幻想中走出的凤笙箫，只当是梦中伊人轻唤，茫茫向着优树走去。

    突然半空中飞入一道青色刀气，夹带着开山裂石的无匹威能，向着凤笙箫原来的位置而去。其势如同猛虎下山，蛟龙出渊，难以匹敌。又是收放自如，刀气在凤笙箫原先的位置一掠而回，却没有祸及旁边的花草树木。

    凤笙箫面色苍白的看着他原来的位置，若是迟了一步，自己可能就要被拦腰截断！

    优树忍不住皱眉估量对方的实力自己是否可以保得下这个向导。

    刚刚那一刀很明显是完全是冲着凤笙箫来的，目的也是很明确的要取他性命。

    两人未见其人，只听到一声怒笑飘来：“好啊，你这贼斯，居然寻到山里来了。这次有想要窃取什么？”

    优树用元神树之能，在地上划出光圈，将凤笙箫护住，冷静地开口：“先生莫要误会，我们只是上山来找山神的，并没有任何恶意。”

    嘴上这么说，他的心中却是如同明镜一般洞悉了眼前的情况。他是初来此地，也没有做梁上君子的嗜好。

    这贼斯之名所指，不言而喻。

    不过在找到可以医治他的盲眼的山神之前，凤笙箫这人暂时还不能死。

    优树这话说完一道鲜红色的声音，飘忽而至，如同山间的鬼魅一般。

    挽枫来到凤笙箫面前，不到一寸的地方停住，优树暗叫不好，要光圈催动，将入侵者驱逐。但是这个鬼魅一样的雪发少年却没有下一步的动作，只是旁若无人的看着凤笙箫。

    端详了好久的挽枫才放心吐出一口气了，兰漪青刀横在凤笙箫的脖子上：“我没有看错，这个人也是当时偷金贼的一只。”

    若是放在平时他只管杀人就是，现在因为芳杜若的缘故，山鬼记得了动手之前先思考一下。

    方才的冲动，只是刚刚他以为这个贪婪无耻的人，看见了芳杜若对的木像，又想向他讨要钱财。

    山鬼挽枫睁着赤红的眼睛看着凤笙箫，说：“怎么是来归还，当时窃取之物的吗？”

    凤笙箫被刀架在脖子上，心里发虚，嘴上还是逞能：“神经病？鬼知道你是谁？什么窃取之物？大爷什么时候偷过东西了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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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三章 贼人

    看来这个地痞已将先前的优树所给的威慑，抛之脑后，正是有恃无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