初春时间,河水经过一整个冬天的沉淀,清澈的连石子上墨绿的苔藓都看的清楚,河边安静的只剩潺潺水声,小鱼一路急行,只想逃离,脑子里还在不断重播刚才的场景,让她实在心慌,尴尬,也从未遇到过。她边走边想自己很脑残,怎么会说出这么个脱身的说辞,还真是个“木鱼”。“木鱼”这个词在小鱼脑子里一闪而过,她突然想起学霸不是让她在雨桥等?他又有什么事呢?烦透了。不过这会时间已经过去好久了,也许他已经等不急走了吧!小鱼这样想,此时唯一的去处还是先回舅舅家。她依然背着书包,沉甸甸的,洁白的外套,阳光下,很耀眼,路边到处都是安静盛开的迎春花,似金色瀑布般泻下,麦田里嫩嫩的麦苗惬意躺在黄土中晒这太阳,一切都很宁静,小鱼努力让自己的内心平复,步履踌躇的走上回舅舅家的路。

    雨桥上,远远的哪个穿着灰色的棉质运动套装,手伸进裤兜里依着桥栏低头沉思的少年,似乎目光都聚在他的脚上,不就是学霸吗?不是吧!他还在桥上等?小鱼放缓了脚步,心里开始剧烈翻腾,他到底干嘛,不是捉弄我吧!好像不像,但是他又能有什么事,借钱?对哦!现在好多男生都经常出去上网,玩游戏,所以生活费经常不够用,借钱的,不会是真的想借钱吧!那我该怎么办,没有多的钱,兜里就剩两三块钱,生活费都在舅妈那里。小鱼边想、边疑惑、边碎步走着。她就这样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想里,甚至都没注意到桥上的景立言正在注视着她。

    “你还真是木鱼啊!那么慢,这么久就算游都游过来了吧!”景立言略带生气却又披着一脸温柔的说道,这明显很反常,可小鱼愣是没有觉察到。

    “嗯!你到底什么事?”小鱼心里仍旧忐忑的问到,只见景立言伸出右手小拇指。

    “这是――怎样?”,小鱼更是糊涂了。

    “上课的时候不是你自己先这样的吗?”景立言又一次生气了,这次小鱼看在眼里。

    “呃?有吗?”小鱼思绪飞快的像过按了电影快进键,努力回想。

    “你是怎样啊!当时你明明这样”,景立言又一次确信的带着气这样说。

    【“你就是这样得第一名的?真怀疑你考试是否作弊了”,张老师冷眼厉色。“以后我的课堂上要出现这种幼稚的三脚猫举动,对不起,请门口候着”,他顿了一下,向全教师扫视一周,“继续上课,你、把书拿回去”

    这一刻,小鱼心里有莫名的开心,因为开学第一周,他没少受这个学霸同桌的奚落,这也算给他个教训,灭灭他的气焰,小鱼不自觉地向拿书朝着课桌走来的景立言竖起了小拇指,这小小的举动也只有景立言看在眼里。】这个小小的举动,让景立言在接下来的整节课都思潮汹涌,他内心翻江倒海般慌乱而甜蜜。

    小鱼脑子里的电影终于倒退到了这一环节,不觉然,感觉到背后一股冷气顺着脊椎向上蔓延,不会要遭他报复吧!“嗯,是,是有”,“可是我也没有恶意,只是――”

    “只是怎样?算了,我明白”

    啊!他真的明白吗?他又明白了什么,明白她当时的得意,明白她当时心里觉得很爽,完菜了,这下怎么办。“不是,也没有你想的那么差”

    “什么?”,“我从来就不觉得你差”,“你很好,嗯!差不多完美,虽然有点呆,但远远不足以掩盖你的美”

    疾风逆转啊!小鱼瞬间被他这些话说的凌乱的如梳不开的头发,“真的吗?那你整天还笑话我”

    “别废话了”景立言有点不耐烦,又伸出小拇指,示意小鱼。小鱼确实还是不明白,不过也弱弱的伸出小拇指,竟然被景立言强行拉上,还说“一百年不变”,说完还盖章,放开后又满脸笑意“一百年后嘛,不好说,我得仔细考量”。一路上他们沉默着,景立言突然打破沉寂“我觉得木鱼不错,不要生气,这是个可爱的外号,以后就叫你木鱼了”

    “凭什么?”小鱼感到无力反驳,用这种即反对又似乎默认的口气反问。

    周六照样简单、无趣,可是景立言的“一百年不变”、“一百年后嘛,不好说,我得仔细考量”时不时萦绕在小鱼心头。除了外婆有时候给小鱼唠叨些家常,小鱼基本都任思绪漫游。【番外:晚上表哥回到家】

    周一来到,同学们照样难于收心。但是每节课小鱼都努力认真的听着,可是到了下午的历史课,她还是拗不过瞌睡虫来袭,居然在课堂上睡着了。突然有人扛她胳膊肘,她迷糊着,瞬间又清醒,原来是学霸,示意她好好听课。她极不情愿的撇了撇嘴,看向课本,可发现老师都不知道讲到哪儿了,边凑过去想问学霸老师讲哪儿了,谁知看到的一幕,又令他瞬间崩溃,历史书上,义和团勇士的图像,居然被学霸画上了披肩长发,睫毛一根一根的翘着。她瞬间对这个学霸感到无语又无限膜拜,这应该叫什癖?人家得洁癖、烟癖、酒癖......,他这应该归为那一类?画癖?改图癖?......,看来他病的不轻,想到这儿,小鱼不仅打个寒颤,算了,看在他学习那么好,就违心把他当天才吧!大概天才都是有那么些常人不能理解的行为。学霸本能的将书立刻合上,对着小鱼挤出怪异的表情,小鱼无奈照样回敬。【番外:其实景立言不由得照着小鱼的模样修改着课本上的图像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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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回 清明思亲寄纸鸢

    2003年4月5日,清明节,周六。整个早读都见不到小鱼的影子,景立言坐立不安,他写了小纸条,问康利龙,得到结果是,不——知——道,但是景立言固执的认为康利龙是故意不告诉他。整个周六上午的课程都不见小鱼,放学后景立言跟着同学们一起出了校门,重二班的女生夏文娇过来叫他,他都心不在焉。【夏文娇,重二班的学霸,这一届的学生中论成绩也只有她与景立言可比肩。】后来他一直在雨桥徘徊。这个周末景立言过的很焦心,心头时刻都有好多只蚂蚁爬来爬去,让他坐立不安,很是煎熬。终于熬到了周一,别的同学还未收心,他却已经早早的到了教室,拿了本书,不自觉地又开始了他的涂鸦之作,陆续的其他同学也都回到了教室。

    “大师?您这又在创作哪!”小鱼一把扯过景立言的书,仔细品味起来,不过这次没什么新意,依旧是给书本上原来的图像加上了长发,眼睛画的比原来大了一圈,画上了黑黑的眼珠,别无他样,只是旁边“木鱼”两个字特别刺眼,看到这个小鱼原本就略显忧伤的脸上掠过一抹愤然。

    这时表哥口中的骚鹏从背后夺过小鱼手中的书,“谁来看、谁来看,学霸又出新作了!”他一边诡异的品味这一边喊,“咦?木鱼?木鱼是谁?”,这时后面几个同学都来围观,有个声音“你是不是认错字了,应该是小鱼吧!”

    骚鹏眨巴眨巴眼睛,“没错啊!这么周正的正楷,木鱼,你以为我弱智啊!”

    “嗬!还真是木鱼?”,“木鱼=小鱼吗?”这后汪钧同学问向学霸景立言。

    “干你屁事!”景立言一脸严肃,仿佛要把这位同学给撕了,竭力探着身子过来抢走了书。

    “行啊!不承认就是默认!大家都懂得!”这位同学仍然不依不饶。

    一天之间大家都对小鱼改口了——木鱼,小鱼却出奇不再辩驳。

    但是景立言一直想问哪个周六木鱼到底去哪儿了,可是由于他涂鸦木鱼的事情,大家就开始传他喜欢木鱼,其实学校里喜欢木鱼的男生不止一两个,大家都是奔着她长发、阳光、漂亮、青春、明媚和眼底的那抹忧伤,楚楚动人。木鱼好像自从周五开始便零星有点咳嗽,但一直没怎么在意,她以为扛扛就过去了。谁知到了又一周的时候她就发烧了,她依旧扛着,到了周六早上的课她已经烧的很难抬起头。看到这些,景立言感到揪心,他劝她不要上课了,先去看病,他可以配她一起去,可是她微微摇头表示否定。

    转眼4月16日,电视新闻播报了一个爆炸新闻,**。所有的人都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,一时间瘟疫的传闻让人不寒而栗,同学们看到带病上课的木鱼,所有的注意力都投向了她。学校建议她回家封闭治疗,可以暂时不用上课。到处都吵吵嚷嚷的要消毒,要带口罩,要量体温、要烧醋,板蓝根卖到断货,就连盐都涨价。而这时木鱼舅舅一家却焚心而急,舅妈一直盘问木鱼周六、周日的行程,看着出了这么大的事情,她只好和盘而出。周六一早她没去上课,而是乘车去了边城公墓,因为是4月5日清明,她想念爸爸、妈妈,可是他们却躺在冰冷的石碑下面,不言不语,她哭泣着,一张一张烧掉纸钱。游离于曾经回家的路上,后来她去到了爸爸、妈妈卖菜的市场、回看了他们曾经赖以生存的肉菜市场。也由此,舅妈判定她肯定是去市场或是路上感染上了恶魔**,一时间家里气氛无比凝重,舅妈甚至叫了就近诊所的医生,医生也难以判定,只建议让送市人民医院。

    而与此同时,学校里早就炸了锅,大家都在传美女木鱼感染了**、命在旦夕。景立言内心十分煎熬,他很想去见见木鱼,但是出于**的淫威,他望而却步。这天他趁课间叫住康利龙,问他木鱼情况,才知道家里准备送木鱼到市医院,去了不知什么时候回来,其实他心里想说去了不知道能不能回得来。

    这一刻景立言的头重的像戴了顶铅帽,手不知如何放置,甚至鼻子酸楚。他逃课了,去了木鱼舅舅家,不管木鱼长辈劝阻,他依旧见到了木鱼,也知道了原来那个周六,清明节她是跑去为父母祭坟。他心痛的说“一百年不许百年,说好的,我在这里等你,治好了,立刻回来见我”

    学校里每天每节课例行测体温,温度计常常在教室里风传,景立言却常常发呆。突然有一天,他慵懒的走到教室,却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,欣喜、惊喜、窃喜,他箭步冲过去,真的,木鱼回来了,她完好的回来了,可是这会**疫情仍旧未散去。原来木鱼可能由于去给爸妈祭坟,染上重感冒,病毒感染、细菌感染全都来侵袭她,因此病症和**极度相似,在医院打了5天吊瓶就完好了。

    终于**疫情告一段落,学校解除了封锁,一切渐渐平息,这学期的期中考试也告一段落。班长提议天热了,大家搞一次野外活动。定在周六放学后至周日,大多数同学都选择参加,当然也有部分同学由于各种原因不参加,木鱼同样并不想参加,她尽管上学几个月了,但是她觉得她依旧没有融入这个环境,尤其清明看过父母之后,她眼底时常流露出那抹忧伤。但是景立言却将这次野外活动看得尤为重要,至少他认为这可以让他和木鱼有更多相处的时间,甚至更亲密。

    周六,女生们就紧锣密鼓的一放学就脱掉校服换上自己日常漂亮的夏装,背包里背着食物、用品,打算好好享受这个一日一夜的野外生活,他们选择去爬一座叫三月三的山,这座山目前尚未开发,风景秀丽,山水如画。眼前的景象让人心旷神怡,学霸诗意大发

    【泉眼无声青石流,微风拂面山花羞。】大神好诗啊!好湿啊!继续,大家起哄。

    学霸故意清了清嗓子,【初夏骄阳红胜火,青山白云水中游。】所有人都惊叹于学霸深厚国学功力。可有人却不服气了:

    “这算什么,我也来可以”,绍鹏程,就是大家口中的骚鹏,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。

    “行了,你瞎卖弄个什么劲?你那几把刷子,大家心里有数”,一同学嬉笑着说,言语里满是攻击。

    “听着啊!”绍鹏程根本懒得理大家是否对他的文采感兴趣,只想一吐为快。“河水哗啦啦的流,大风呼啦啦的吹。小草滋啦啦的长,你我嬉啦啦的追。”

    同学们被绍鹏程的诗逗乐了,“你这算是打油诗吧!”

    “算什么不要紧,重要的是这么惊天地、涕鬼神的大作,谁与争锋。”他得意无比,“谁还能比我更有才,来pk一个”

    “死不死啊你,骚鹏,河水够深,给我下去吧你,肯定有人跟你pk”夏成成给绍鹏程一个下马威,要推他下水,还好绍鹏程够灵活,闪开了。

    大家就这样熙攘着,趟过山下的河水,越过国道,一路爬山、聊天、拍照,有的男生还情不自禁大声哼几句歌。终于赶下午6点爬到山顶,一览众山小。为了赶在天黑前拾够一整夜要用的柴火,所有人都分组出动,木鱼和班里另外三个女生一组,景立言看着他们摸索着向山头别的方向走去,心里满满的都是不放心。

    临近傍晚的山上凉风习习,有愈来愈烈之势,到处开着不知名的野花,黄的、粉的、紫的、白的,让这些日日困在校园的女生们喜爱不已,有的情不自禁摘下一朵,却并没有向电视剧情一样插在头上,只是在手中拈来拈去,微微旋转着,似乎花朵的芬芳随着旋转会慢慢散发一半,空气中到处弥漫的都是山花的清香、泥土的清腥、草木的青涩。

    “木鱼,不介意这样叫你吧!”一同学这样问。

    木鱼侧弯着身子正在伸手去捡树枝,循声缓缓抬头,“不会,这个也蛮像我的,爱发呆,都成了我的标志了”,小鱼不置可否。

    “嗯!你真的喜欢我们学霸吗?”这位同学见到木鱼这样说,便放下了心。

    “呃!我——也不知道”,这个问题小鱼不知如何回答,至少现在还说不上喜欢,但是有他在身边小鱼时常感到暖暖的,但也经常被他搞到哭笑不得,想到这儿,她略有思索答道“太早恋了吧!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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