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禅见姜维不语,便道:“相父渡泸水征伐南蛮,只是为了平定内乱,使北伐没有后顾之忧而已。可南蛮一带土地是我大汉一半有余,放任南蛮人自治,又只征收低薄的税金,岂不白白浪费一方富饶之土?”
姜维心领神会,正色道:“所以应当效法曹操,将南蛮人拆散合并到西川各地,几代之后再无南蛮人这一说了。而且蛮人身强力壮,只要稍加训练,既能充作劳役,又能征战沙场。”
刘禅走下台阶,紧紧握住姜维双手,仿佛见了知音:“正是如此,我也和相父提过此事,可相父认为汉夷有别,非我族类其心必异,严词拒绝。还认为我又听信小人谗言。”说罢,竟有几滴眼泪夺眶而出。
姜维心道:老子儿子一个模样,见人就哭。不过,这也不失为一种笼络人心的办法。他思衬片刻,才道:“如今南方稳定已成定局,再动干戈只会适得其反,陛下应该放眼北方才是。”
刘禅笑着,拍了拍姜维的肩膀:“所以嘛,这汶山太守非你莫属。这些西羌勇士从小就和马打交道,控弦之士不下数万,若能训练出一支听从于朕的西羌铁骑,何愁不能与魏国争锋?”
姜维抱拳,单膝跪地笑道:“事成之后,臣愿率领这支铁骑劲旅为陛下痛击魏国。”
刘禅点点头,将姜维一把扶起:“到了汶山尽管放开手,一切后果朕来帮你扛。三日后出发上任,这几天你就待在丞相府,成都挺繁华的,你不是还有一个相好吗?带她出去走走。”
姜维心里又是一紧,顿时萌生了一个大胆的念头,于是赶紧说道:“还请陛下动用在汶山的情报网,助姜维一臂之力。微臣告退。”说罢,姜维转过身去头也不回地走了。
刘禅神秘一笑,心道这小子机灵,还有……他朗声道:“小皓子,通知内府日后让百官自称微臣,这样才有礼貌嘛。”
姜维走出皇宫,沿玄武大道缓缓走回丞相府,他来到成都才没几天,刘禅便以强势的姿态笼络自己,那整个朝堂上被他笼络的人数量绝不会少。想到此,他隐隐觉得诸葛亮这个老船长下船的日子不远了。
“喂,低着头在想什么呢?”少女特有的甜美嗓音在他耳畔响起。
姜维抬头一看,发现杨兰的相貌变了不少,貌似越来越漂亮了?三千乌丝披散在肩,脸上抹了不少城西染醉坊的胭脂,广绣筒裙勾勒出窈窕的身姿,妩媚动人。姜维深吸口气,向后连退几步道:“杨兰,你怎么在丞相府前转悠,丞相貌似没有邀请你吧,这样不请自来好吗?”
杨兰把头一撇,笑道:“哼,丞相可没反对我去拜访,而且丞相夫人对我可是欢迎的很。”
姜维在丞相府内也只住了几天,由于厢房位置偏僻,没见过诸葛亮的家人,便问道:“话说回来,丞相很少在大家面前提起他的家人。丞相夫人是指黄氏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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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章 哭泣的少女
杨兰轻哼一声道:“那还有谁?丞相高风亮节家中只有正妻,四十七岁才得一子,取名瞻。”换了身女儿妆容的杨兰美得让姜维无法靠近,姜维道了声原来如此,便让小厮打开府门,二人旋即并肩向堂内走去。
却见堂外有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,正蹲在地上哭泣,乌鸦鸦一头秀发黑亮亮的,梳理得一丝不乱,挽个可爱的双丫髻,头上没有首饰,只用两根不知什么质料的丝绳儿系着,元宝般小巧可爱的耳朵,没有扎耳孔缀耳环,那肌肤白皙润泽,彷佛光滑的象牙透出粉润的血色,吹弹得破。鼻如腻脂,挺直小巧,弯睫大眼,瞳如点漆。
姜维面露疑色,什么时候丞相府多了个爱哭鼻子的小女孩?
“呜呜……”正当姜维揣测女孩身份时,那女孩哭得更厉害了,姜维能感觉到,哭声中蕴含着对亲人逝去的悲哀。因为香去世时,他也曾哭的如此痛彻心扉。
姜维缓缓走近,和声和气:“怎么了?为什么一个人在这里哭?”
杨兰瞪了姜维一眼,道:“你们男人怎么说话的,语气如此生硬?”旋即转过头对小女孩笑道:“小妹妹,发生什么事了?”
女孩站起身来,抹干眼泪,哽咽道:“爹为什么会这么冷漠,为什么哥哥死了他都不掉一滴眼泪?”姜维见这小女孩端庄大方,身上衣物也不似寻常人家,在戒备森严的丞相府中能毫无忌惮地放声大哭,他心中隐约猜到了这女孩的身份。
姜维蹲下身,伸手摸了摸女孩的小脑袋,道:“也许你爹有不得已的理由必须要撑住,如果他也跟着掉眼泪,那么旁边的人会更难过。”
小女孩似懂非懂,继续问道:“所以爹不是不爱我们?”
姜维笑道:“你爹应该非常爱你们,所以他才会选择用最痛苦的方式来面对,懂了吗?”
小女孩的哭声渐渐止住,若有所思:“嗯……原来如此。”
姜维继续说道:“我想你爹应该是个很伟大的人,但伟大的人往往会忘了自己身边的人,包括自己的亲人。”
小女孩反问道:“那你的爹爹呢?他伟大吗?”
姜维心中忽然闪过一个苍老的背影,他闭上双眼,盖住了目中的痛,可却盖不住他心中的悲伤与思念。那一天,我又做错了事情,可却对您的一句责备,立刻翻了脸。
我游戏人生,不务正业,却不曾看到您眼角的皱纹与失望的目光。
我为一个风尘女子不惜与你和母亲翻脸,却不曾注意一身傲骨的你为了筹集房贷向亲戚低头借钱。
我喝着酒,在欢场上挥霍无度,不曾注意到,您已一夜白发沧桑。
直至那一天,我亲手带着您的灵龛下葬入土,我哭了,我的心在撕裂,世界没了,天地没了,我的父亲,您……走了。
看着您慈祥老迈的脸,望着你对我溺爱的眼,这些年来,我无论做错了什么,您都把我包容在身后,那一刻我才发现,原来……我一直欠您一个承诺。
姜维神色数度变换,最终只是叹了口气,缓缓说道:“他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,我对他没有太多印象。但有一个人就像我父亲一样,有他的提拔,我才能有今天。”
小女孩似乎察觉到了姜维的悲伤,便道:“这就叫作知遇之恩。”
姜维起身,称赞道:“厉害,小小年纪就知道这个词,真聪明。”小女孩露出了明媚的笑脸,姜维的称赞让她有些害羞,她向姜维招了招手一溜烟儿的便跑了。
“哼哼”一声冷笑在姜维耳旁响起。
姜维煞有介事道:“怎么用鄙视的眼神看我,我没拿小女孩怎么样呀?”
杨兰狠狠道:“萝莉控,恋*童癖,幼*童杀手。”说完,她又重重哼了一声,似乎很不高兴。姜维无奈的摇头,快步跟上两人一同进入内堂。
神女有情,襄王无意啊
姜维和杨兰并坐一排,对面则坐着孔明和一个约莫三十几岁的妇人,虽然长着一张大众脸,但其缥缈超脱的气质,着实让姜维吃了一惊。
诸葛亮难得一笑:“这次没别的事,只是请杨兰来叙叙,顺便见见内人。”
黄月英扫了一眼,笑道:“还真是难得,孔明很少让下属暂居家中,前几日便想和你打个招呼,可瞻儿又病了。”
姜维应承道:“瞻公子尚且年幼,自然离不开母亲。”黄月英淡淡一笑,话风斗转:“孩子可以没有母亲,可不能没父亲。你说是不是啊,孔明?”
姜维见孔明神色稍显尴尬,差点笑出声来,原来诸葛亮才是现代好老公的鼻祖,也怕老婆。
“咳咳”诸葛亮略一呛声,道:“北方稍安,近几年恐怕不会再大动干戈,我会好好补偿你和孩子们的。”
黄月英盯着姜维看了一会儿,突然说道:“姜维,我看你长得一表人才,说不定配果儿刚好。”
姜维问道:“果儿?”(喂,这黄月英有多能生?虽然保养得不错,那也都快四十岁了吧。)
黄月英淡淡一笑:“那是小女,我和孔明因为事务繁忙,这些年来聚少离多,果儿是七年前生的,直到去年又有了瞻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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